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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座被繁华和喧嚣充斥的城市中,由于我的天真无知以及不够虚伪,跟这拜金与病态的社会有些格格不入。在外漂泊数十年,本梦想赚钱盆满钵满,富甲一方,总希望自己是第二个马云,李嘉诚。但不是所有努力都会得到回报,正应了那句老话,梦想很美好,现实很残酷。我到现在还只能勉强维持生活。
这不,刚丢了饭店服务员的工作,我走在嘈杂的大街上,脸上尽是道不完的失意。沮丧的行走着,空空荡荡的肚子剧烈地向我发出抗议;眼睛也逃离了岗位,世界变得朦胧,晕乎乎地。我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和住宿,还有一些吃的,也许明天就得撕破衣服趴在地上像只流浪狗一样的乞讨了。
我拖着沉重的步伐,脚上似乎挂上了铅,一步步地,挪动脚步,蹭过粗糙不平的地面。落日绽放着辉煌,而我却没有实现自己的价值。光辉渐渐染红我的脸颊,心情是随着此时太阳的变化而逐渐低落。很有可能我今晚会将明天发生的事提前一步了。
没想到,我就找到这里了。这个陈旧的面店,被我面前的这位精瘦的男人收购来了。看我如此般可怜,便许我和他同居。我要付出的是:帮他的可怜的无人问津的洗车店看摊一整天——从早到晚。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,我想,便毫不犹豫的接受了。
我们两人找了个大排档坐了下来。他点了几个小菜,割肉一般地使唤服务员提上两瓶啤酒,给我们俩斟满一大杯,和我娓娓道来它的往事。
我们从简略的介绍过后,了解到,他叫宇沫,天知道,他个粗犷的大老爷们有着这样文艺的名字是怎么来的。说道他的名字时,这家伙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。
他说,他是一名洗车店的老板。说是洗车店,一个月到头来,也没几辆像样的宝马奥迪来洗车。就算有车来洗,也是什么五菱之光这样的车来洗那么一两次罢了。主要的经济来源是乡下初出茅庐的公务员表弟的工资里挤出来的,还有他多年省吃俭用积累下来的钱。可怜是可怜,柔柔弱弱的妻子早已不在人世。他孤身一人承担这人间的风风雨雨,起起落落……
他是越说越苦,一杯杯啤酒下肚,又提起手,重重地把酒杯敲在了桌子上,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。他的脸上昏黄一片,惨白的嘴唇往上翻翘,泛起口水横流。看来他是不省人事了,我一把背起宇沫,又像傍晚时沉重地拖着步伐,蹭上了和他同居的那间屋子。
推开木门,踏进房间,把他扔到床上,给他盖好被子,整理他那一双双臭袜子。我也爬上了上铺,总算能睡上个安眠觉了。夜间,我翻来覆去,难以入眠,脑海中是宇沫他的那些经历,耳边是它的震耳欲聋的鼾声。说起我们俩,还真挺像的,我仿佛就是年轻的他,他仿佛就是未来的我。默默地,我们俩之间编织起了兄弟一般的情感,互帮互助,患难与共。
往后的日子里,我每天和他共营那家洗车店。也不知又为什么,店铺的生意突然好转了,来洗车店的也有奔驰,凯迪拉克了。宇沫那家伙硬是说要还好好的感谢我,我们也吃上了大鱼大肉,虽不是太豪华,但总比以前的一碗米饭好多了。
风水轮流转,好运又从我和宇沫身旁转走了。生意又冷清了许多, 五菱之光又回来洗车了。就在半年前,一群奇模怪样的青年闯进了洗车店,扬言要拆了店铺,说是他们老大的车被宇沫洗坏了。宇沫慌了,气急败坏地骂道那些社会青年。这可把那些青年惹急眼了,一个个抄起家伙凶神恶煞地像宇沫扫去。他那小身板这么经得起敲打?我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,挡在了他面前。
结局很了然,我被揍的鼻青脸肿,双腿骨折,宇沫花了大价钱送我去医院治疗。我躺在白色的病床上,他坐在我身旁。即有些不好意思,又有些感激地照顾着我。什么话也没讲,默默地为我做事,关怀我。像个兄弟一样。两个大老爷们之间就是这样,不善于言语的多少真挚,没什么话,用行动说明一切。
我痊愈后,又回到了那个洗车店。我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出人头地,高人一等,平平凡凡的,梦想变成了遗憾。
某一天,我竟然发现了宇沫的一爱好:音乐。只见他抱着陈旧的木吉他,坐在木椅上,摇头晃脑地哼唱什么歌。细长的手指拨动琴弦,低沉的音韵萦绕耳畔,鲜明的节奏富有韵律。小房间里回荡着他的歌声,我熄了灯,燃起一蜡烛,昏黄的灯光充满屋内,所照之处都闪过一丝波动,火花跳跃,勾引起了我和宇沫的回忆,又将旧事重提了一遍,两人都沉浸在宇沫的歌声里。歌里,我听出了一丝无奈,听出了一缕忧愁,听出了无限思念。
蜡烛将我们的身影拉的很长,很长。真没想到他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,老洗车工还有这么还有这么一手。
从初识宇沫起,我已经撕掉了3本日历。也就是说,我们在一起患难与共已经三年之久了。说快也快,说慢也慢。这快慢之间,有多少喜怒哀乐在我们之间发生,也数不清了。
……
斜阳透过窗子照射在床铺上,我下了床,却没看见下铺宇沫的影。难道他出去了?我来到了洗车店,还是没有看见他的影。之后一整天也没见着他。他不见了,我的生活感觉少了什么,不完整了,残缺了。宇沫消失的让我措不及防,就跟他初识我时的突如其来极其相似。
我在他的被子底下翻出了一张字条,如下:
我走了,谢谢你给我的三年陪伴,我去找我的家人与梦想了。还记得你和我之间兄弟一样的感情。这家洗车店和房子送你了,也没其他什么好送你感谢的。后会有期,我们有缘再见。
我的泪打湿了纸条,将它紧紧握在掌心之中,痛哭。
耳边突然想起了一首歌,大壮的《我们不一样》,用来形容我和宇沫的情怀再合适不过了。
“这么多年的兄弟有谁比我更了解你
太多太多不容易磨平了岁月和脾气
时间转眼就过去这身后不散的筵席
只因为我们还在心留在原地
张开手需要多大的勇气这片天你我一起撑起
更努力只为了我们想要的明天好好的这份情好好珍惜
我们不一样
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
我们在这里在这里等你
我们不一样虽然会经历不同的事情
我们都希望来生还能相遇”
好听。也许是因为有亲身经历,才丝丝扣入心弦。对于宇沫,正是歌中所唱:
我们都希望,来生还能相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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